第 41 章
關燈
小
中
大
第 41 章
煦鬯人在家中坐，忽而有人闖入說要帶走他。
煦微聽說後，忙從自己院中趕出來，今日午時在驪山用了飯，才將將回到宅院，她正準備好好歇個晌，怎麽就有人來綁阿兄走。
“你們幾個，可知我阿兄是先南越王嫡子，便是如今的代南越王見了兄長也要老老實實問禮的。”煦微點了幾個厲害家丁跟在自己身後，大步走向正門，頤指氣使道。
扣押幾人停下動作，煦微自認嚇住了他們，擺擺手，讓家丁把煦鬯救下，嘟囔道，“不長眼的東西，這裏可是楚王殿下罩著的。”
“不巧，我們也是奉楚王之命來的。”
一道男聲從幾人身後響起，手一振，卷軸展開，露出一張明黃色的逮捕令。
竹葉：“越人煦鬯，本因挑釁大周，剝奪南越王室身份，念在先南越王卑恭敏慎，我皇憐憫，特許入京，不曾有所虧待。怎知煦鬯小兒，陰毒可恨，禁藥私用，擾亂驪山生靈，險傷汝陽公主鳳體，再度挑釁天家威嚴。聖上親裁，徙瓊州，今特派金吾衛協理大理寺押送，速送夔州，與本年徙囚一道前往，今日起程。”
說話間，金吾衛便出手幾下制服家丁，煦鬯原本還在掙紮，聽到“禁藥私用”立刻軟了腿，他不知道大周還管藥物的啊。
煦微還沒反應過來，楞楞指著扣押官兵的統一衣飾，“這是金吾衛？”
竹葉嘴角抽了抽，他還以為南越王女當真有本事和主上掌管的金吾衛對著幹，原來是把這當作尋常鬧事潑皮。
他深深地看了煦氏兄妹一眼，不明白兩個代南越王送入京都以表誠意的“禮物”，怎麽想的去碰那位貴人，還好汝陽公主在狼群中沒有受傷……想到同僚說那日暗處還有不少伺機而動的野狼，竹葉便打了個寒顫。
竹葉似是隨口敲打，“李、葉先祖共得江山，沐室、周室乃一脈相承，汝陽公主為沐室遺孤，一舉一動皆代表聖上一番仁心。今晨楚王殿下將將奏表，內有蔣太傅提供目擊證據，外有黃相認定不可姑息，太子殿下動怒，吳將軍女為之鳴冤，聖上原定徙嶺南足以，後又經楚王建議改徙瓊州。還請煦姑娘好自為之。”
煦微在越王宮時，父王母後疼寵，從來以欺負庶出姊妹為樂，或是在越王城中仗勢欺人，她長了張巧嘴，即便害人性命，左右不過向上位者服軟多哄幾句就過去，別說大周推翻了誰、朝堂有幾股勢力，就是大周為何是收覆南越、南越本地有哪些勢力她都不大清楚。
對上她哄人，對下別人哄她，這是煦微的處事之道。
現在聽竹葉串糖一般拉出許多人，煦微呆楞原地，既是吃驚汝陽並非楚王堂妹，又不解既非宗室女哪來這麽多人相護。
但是她聽明白了一點，她和兄長遭事了，煦瑤是不會救他們的，南越那些曾經被她肆意呵斥的人也不會千裏迢迢來京都聲冤的。
完了，一切都完了，她永遠無法再讓煦瑤小蹄子跪在她腳下了。
*
隨著煦鬯被處置、煦微閉門不出，煦氏兄妹逐漸淡出京都眾人視野，然而驪山踏秋風波卻並未停止。
太子葉安從驪山回來便被葉追禁足東宮，據說禁足前父子倆頭一回出現了爭執。
中宮、太子俱被幽禁，不少臣子紛紛將矛頭指向長居深宮的汝陽公主，要求葉追或正經冊封汝陽為妃，或放其出宮。
兩邊尚未爭執出結果，京都城內先行發現有猛虎下山入城，當日城門由千牛衛值守，雖及時將猛虎制服，將功折罪，千牛衛上下仍遭重罰。
驪山禁藥一案被重新翻出，猛虎入城是否也是受藥粉吸引，當初煦氏兄妹初入京都，是從何渠道輕易獲得虎狼禁藥？
葉追本是不以為意，卻被黃相以百姓安危為由推了回去。
等到大理寺不斷深查，拔出蘿蔔帶出泥，多位葉追新提拔的寒門士子被指控涉案，太傅蔣昱都被懷疑有所勾結黑市販藥，這位軍伍出身的皇帝終於發現不對勁。
“一群道貌岸然之徒！”葉追手中紫毫筆險些折斷。
汝陽斜靠在榻上，看著對面無能慍怒的帝王，眼底劃過鄙夷，出口卻是同仇敵愾，“黃相把持朝政多年，得到機會便排除異己，想做比君王還要風光的世家，王朝易姓，丞相卻還得用他們黃家的。”
“可恨！”葉追將桌案上的筆墨文冊掃落在地，謀朝篡位的事他都做成了，這群臣子他卻奈何不得，登基伊始他還嘗過一段富貴閑散日子，現在富貴已經不覺新鮮，滿堂悍臣依舊令他焦頭爛額。
葉追發洩一通，目光落在倚靠榻中的美人面，想要伸手去觸，理智又讓他該落在那對皓腕上。
葉追握住汝陽的手，溫情脈脈，“汝陽，朕還好有你。”
汝陽欲言又止，還是反握回去莞爾淺笑。
心卻從這養尊處優的手，驀地跳到另一雙修長有力的大手上，方知即便是親兄弟，也有高下之分。
葉追從沒得到這位嬌客的回應，自從汝陽重回京都為他出謀劃策起，他便知道，自己在徹底壓過黃相之流前，是難以再和汝陽走近一步，除非汝陽自己有意後宮。
平日裏，葉追只得偶爾靠近，或是裝作親近臣下拍拍汝陽的手，沒想到今日……
汝陽拂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君王，站起準備告退，不料，葉追忽從背後環抱而來。
汝陽輕輕掙脫，未曾成功，一滴熱淚滴下。
葉追察覺不對，將懷中女郎轉過，才發覺汝陽已是眼圈通紅泣不成聲。
嬌柔愛哭的女郎葉追並不稀奇，速來以聰慧不服輸示人的女郎露出這副模樣，葉追的心立刻塌了一半。
他慌忙松開手，手足無措，卻被汝陽追著錘了幾拳。
汝陽極委屈地扯著葉追衣裳，“陛下拿我當什麽玩意兒，青天白日便可隨意戲弄的窯姐兒嗎？”
“汝陽以為只要做的足夠多，便能得陛下正視，從此並肩前行，不想不僅被視為普通女子，還遭此鄙薄。汝陽今後再無法擡頭做人了！”
葉追忙哄道，“朕再不這麽做了。”
汝陽這才緩緩止了淚。
葉追咀嚼著汝陽的話，不住欣喜，“你也對朕有意？”
汝陽雙目含情，撇過頭去，不與葉追對視，作羞惱狀，“陛下若真是個知情知趣的人，今天子時再來尋我。”
葉追喜不自勝，想要再把手搭在汝陽肩上時，楊公公匆匆忙忙進來拜見。
“等我。”葉追轉為拍了拍汝陽的肩。
汝陽乖順告退離開。
出了殿門幾步，汝陽便又紅起眼圈，眨下幾滴淚來，低著頭越走越快，邊走邊淚流。
“砰——”
汝陽擡頭看了眼人，紅唇顫動，說了幾個字，便飛快跑開。
夜燭一見汝陽那模樣，剛從葉追寢殿出來，衣衫不整，哭得梨花帶雨，還撞到他就跑。
夜燭整個人登時就僵在了原地。
子時，救我。
夜燭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進葉追殿中，他一直以為汝陽是自願呆在葉追身邊，自己居然還說她將他們兄弟玩弄於掌心。
“逐兒，在想什麽？”時勢不同以往，葉追難得詔夜燭進宮敘舊，想拉近一番兄弟情誼，合著自己講了一通，夜燭卻一直走神。
夜燭咬著後牙，艱難扯出一個笑道，“只是在想皇兄今日這案幾怎麽空蕩蕩，地上反而成了案幾，可是又有誰氣到皇兄了？”
同樣衣衫淩亂的葉追，被掃落在地還沒收拾的物件，夜燭眼前黑了一遍又一遍，全靠還要熬到子時的念頭撐著。
“是啊，”葉追承認道，“都是那黃氏老賊，昔年我們在北疆時那樣卑躬屈膝，如今我們葉氏登位了，反而以功臣自居，想壓我們一頭。皇兄今日氣急，摔壞了不少東西，現在正心疼啊。”
夜燭額間青筋直跳，真若如此，他這個好兄長根本不會這般淡然說起此事，至少要再砸點東西。
葉追想起子時之約，看向夜燭的眼神不自覺便帶上了幾分得意暢快。
夜燭觀其神態，越加相信自己的猜測，目如刀淬，“著實可恨。”
葉追有些被驚住，轉念一想，又滿意夜燭仍舊與他同一戰線。
葉追吩咐人擺上棋局，邀請夜燭手談。
兄弟倆各懷心思下到了晚上，葉追好似突得想起遺散多年的手足情，大手一揮，“今日逐兒留宿宮中，明日上朝可賴會兒了。”
夜燭低頭告退，臨走前為自己辯駁說現在已經不再賴床。
葉追哈哈大笑，在夜燭離開後，又寸寸冷下，“楊魏全，楚王今天來時見了什麽不該見的人？”
楊公公撲通便跪了下來，“楚王殿下來時，撞見了離開的汝陽公主。”
“所以今天一下午不在狀態，在朕這兒失魂落魄。”葉追目色沈下，“不過也好，明日他就會知道，汝陽是他不能碰的女人。”
楊公公抖如篩糠，只想當自己的耳朵不存在。
“明日，朕會在朝堂宣布汝陽封妃的消息，尚功局可以提前準備起來了。”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
煦鬯人在家中坐，忽而有人闖入說要帶走他。
煦微聽說後，忙從自己院中趕出來，今日午時在驪山用了飯，才將將回到宅院，她正準備好好歇個晌，怎麽就有人來綁阿兄走。
“你們幾個，可知我阿兄是先南越王嫡子，便是如今的代南越王見了兄長也要老老實實問禮的。”煦微點了幾個厲害家丁跟在自己身後，大步走向正門，頤指氣使道。
扣押幾人停下動作，煦微自認嚇住了他們，擺擺手，讓家丁把煦鬯救下，嘟囔道，“不長眼的東西，這裏可是楚王殿下罩著的。”
“不巧，我們也是奉楚王之命來的。”
一道男聲從幾人身後響起，手一振，卷軸展開，露出一張明黃色的逮捕令。
竹葉：“越人煦鬯，本因挑釁大周，剝奪南越王室身份，念在先南越王卑恭敏慎，我皇憐憫，特許入京，不曾有所虧待。怎知煦鬯小兒，陰毒可恨，禁藥私用，擾亂驪山生靈，險傷汝陽公主鳳體，再度挑釁天家威嚴。聖上親裁，徙瓊州，今特派金吾衛協理大理寺押送，速送夔州，與本年徙囚一道前往，今日起程。”
說話間，金吾衛便出手幾下制服家丁，煦鬯原本還在掙紮，聽到“禁藥私用”立刻軟了腿，他不知道大周還管藥物的啊。
煦微還沒反應過來，楞楞指著扣押官兵的統一衣飾，“這是金吾衛？”
竹葉嘴角抽了抽，他還以為南越王女當真有本事和主上掌管的金吾衛對著幹，原來是把這當作尋常鬧事潑皮。
他深深地看了煦氏兄妹一眼，不明白兩個代南越王送入京都以表誠意的“禮物”，怎麽想的去碰那位貴人，還好汝陽公主在狼群中沒有受傷……想到同僚說那日暗處還有不少伺機而動的野狼，竹葉便打了個寒顫。
竹葉似是隨口敲打，“李、葉先祖共得江山，沐室、周室乃一脈相承，汝陽公主為沐室遺孤，一舉一動皆代表聖上一番仁心。今晨楚王殿下將將奏表，內有蔣太傅提供目擊證據，外有黃相認定不可姑息，太子殿下動怒，吳將軍女為之鳴冤，聖上原定徙嶺南足以，後又經楚王建議改徙瓊州。還請煦姑娘好自為之。”
煦微在越王宮時，父王母後疼寵，從來以欺負庶出姊妹為樂，或是在越王城中仗勢欺人，她長了張巧嘴，即便害人性命，左右不過向上位者服軟多哄幾句就過去，別說大周推翻了誰、朝堂有幾股勢力，就是大周為何是收覆南越、南越本地有哪些勢力她都不大清楚。
對上她哄人，對下別人哄她，這是煦微的處事之道。
現在聽竹葉串糖一般拉出許多人，煦微呆楞原地，既是吃驚汝陽並非楚王堂妹，又不解既非宗室女哪來這麽多人相護。
但是她聽明白了一點，她和兄長遭事了，煦瑤是不會救他們的，南越那些曾經被她肆意呵斥的人也不會千裏迢迢來京都聲冤的。
完了，一切都完了，她永遠無法再讓煦瑤小蹄子跪在她腳下了。
*
隨著煦鬯被處置、煦微閉門不出，煦氏兄妹逐漸淡出京都眾人視野，然而驪山踏秋風波卻並未停止。
太子葉安從驪山回來便被葉追禁足東宮，據說禁足前父子倆頭一回出現了爭執。
中宮、太子俱被幽禁，不少臣子紛紛將矛頭指向長居深宮的汝陽公主，要求葉追或正經冊封汝陽為妃，或放其出宮。
兩邊尚未爭執出結果，京都城內先行發現有猛虎下山入城，當日城門由千牛衛值守，雖及時將猛虎制服，將功折罪，千牛衛上下仍遭重罰。
驪山禁藥一案被重新翻出，猛虎入城是否也是受藥粉吸引，當初煦氏兄妹初入京都，是從何渠道輕易獲得虎狼禁藥？
葉追本是不以為意，卻被黃相以百姓安危為由推了回去。
等到大理寺不斷深查，拔出蘿蔔帶出泥，多位葉追新提拔的寒門士子被指控涉案，太傅蔣昱都被懷疑有所勾結黑市販藥，這位軍伍出身的皇帝終於發現不對勁。
“一群道貌岸然之徒！”葉追手中紫毫筆險些折斷。
汝陽斜靠在榻上，看著對面無能慍怒的帝王，眼底劃過鄙夷，出口卻是同仇敵愾，“黃相把持朝政多年，得到機會便排除異己，想做比君王還要風光的世家，王朝易姓，丞相卻還得用他們黃家的。”
“可恨！”葉追將桌案上的筆墨文冊掃落在地，謀朝篡位的事他都做成了，這群臣子他卻奈何不得，登基伊始他還嘗過一段富貴閑散日子，現在富貴已經不覺新鮮，滿堂悍臣依舊令他焦頭爛額。
葉追發洩一通，目光落在倚靠榻中的美人面，想要伸手去觸，理智又讓他該落在那對皓腕上。
葉追握住汝陽的手，溫情脈脈，“汝陽，朕還好有你。”
汝陽欲言又止，還是反握回去莞爾淺笑。
心卻從這養尊處優的手，驀地跳到另一雙修長有力的大手上，方知即便是親兄弟，也有高下之分。
葉追從沒得到這位嬌客的回應，自從汝陽重回京都為他出謀劃策起，他便知道，自己在徹底壓過黃相之流前，是難以再和汝陽走近一步，除非汝陽自己有意後宮。
平日裏，葉追只得偶爾靠近，或是裝作親近臣下拍拍汝陽的手，沒想到今日……
汝陽拂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君王，站起準備告退，不料，葉追忽從背後環抱而來。
汝陽輕輕掙脫，未曾成功，一滴熱淚滴下。
葉追察覺不對，將懷中女郎轉過，才發覺汝陽已是眼圈通紅泣不成聲。
嬌柔愛哭的女郎葉追並不稀奇，速來以聰慧不服輸示人的女郎露出這副模樣，葉追的心立刻塌了一半。
他慌忙松開手，手足無措，卻被汝陽追著錘了幾拳。
汝陽極委屈地扯著葉追衣裳，“陛下拿我當什麽玩意兒，青天白日便可隨意戲弄的窯姐兒嗎？”
“汝陽以為只要做的足夠多，便能得陛下正視，從此並肩前行，不想不僅被視為普通女子，還遭此鄙薄。汝陽今後再無法擡頭做人了！”
葉追忙哄道，“朕再不這麽做了。”
汝陽這才緩緩止了淚。
葉追咀嚼著汝陽的話，不住欣喜，“你也對朕有意？”
汝陽雙目含情，撇過頭去，不與葉追對視，作羞惱狀，“陛下若真是個知情知趣的人，今天子時再來尋我。”
葉追喜不自勝，想要再把手搭在汝陽肩上時，楊公公匆匆忙忙進來拜見。
“等我。”葉追轉為拍了拍汝陽的肩。
汝陽乖順告退離開。
出了殿門幾步，汝陽便又紅起眼圈，眨下幾滴淚來，低著頭越走越快，邊走邊淚流。
“砰——”
汝陽擡頭看了眼人，紅唇顫動，說了幾個字，便飛快跑開。
夜燭一見汝陽那模樣，剛從葉追寢殿出來，衣衫不整，哭得梨花帶雨，還撞到他就跑。
夜燭整個人登時就僵在了原地。
子時，救我。
夜燭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進葉追殿中，他一直以為汝陽是自願呆在葉追身邊，自己居然還說她將他們兄弟玩弄於掌心。
“逐兒，在想什麽？”時勢不同以往，葉追難得詔夜燭進宮敘舊，想拉近一番兄弟情誼，合著自己講了一通，夜燭卻一直走神。
夜燭咬著後牙，艱難扯出一個笑道，“只是在想皇兄今日這案幾怎麽空蕩蕩，地上反而成了案幾，可是又有誰氣到皇兄了？”
同樣衣衫淩亂的葉追，被掃落在地還沒收拾的物件，夜燭眼前黑了一遍又一遍，全靠還要熬到子時的念頭撐著。
“是啊，”葉追承認道，“都是那黃氏老賊，昔年我們在北疆時那樣卑躬屈膝，如今我們葉氏登位了，反而以功臣自居，想壓我們一頭。皇兄今日氣急，摔壞了不少東西，現在正心疼啊。”
夜燭額間青筋直跳，真若如此，他這個好兄長根本不會這般淡然說起此事，至少要再砸點東西。
葉追想起子時之約，看向夜燭的眼神不自覺便帶上了幾分得意暢快。
夜燭觀其神態，越加相信自己的猜測，目如刀淬，“著實可恨。”
葉追有些被驚住，轉念一想，又滿意夜燭仍舊與他同一戰線。
葉追吩咐人擺上棋局，邀請夜燭手談。
兄弟倆各懷心思下到了晚上，葉追好似突得想起遺散多年的手足情，大手一揮，“今日逐兒留宿宮中，明日上朝可賴會兒了。”
夜燭低頭告退，臨走前為自己辯駁說現在已經不再賴床。
葉追哈哈大笑，在夜燭離開後，又寸寸冷下，“楊魏全，楚王今天來時見了什麽不該見的人？”
楊公公撲通便跪了下來，“楚王殿下來時，撞見了離開的汝陽公主。”
“所以今天一下午不在狀態，在朕這兒失魂落魄。”葉追目色沈下，“不過也好，明日他就會知道，汝陽是他不能碰的女人。”
楊公公抖如篩糠，只想當自己的耳朵不存在。
“明日，朕會在朝堂宣布汝陽封妃的消息，尚功局可以提前準備起來了。”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